李宜欣 64671万字 24666人读过 连载
愣了片刻之后,小芸红了脸,立刻说道:“你稍等,我去给你热。”
然后晃动窈窕的身形,去帐篷另一边去了。
过了一会儿,李淳厚也派人过来请莫奇,说那个高台已经建好了,莫奇需要的那些灵石也已经准备好了。
莫奇跟着那士兵就过去了,小芸闲着没事,也跟着去看看热闹。
莫奇也不便拒绝,便任由她跟着同去。<p>李淳厚已等候多时,看到莫奇,眼睛都亮了,立刻迎了上去:“你终于来了,我的莫大少爷,我真怕敌军这时候来攻击,那可咋办啊。”
莫奇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事,即使对方这时候来攻,我们都来得及。”
李淳厚似是而非地点头。<p>莫奇则站在中间,将手一拍储物袋,四道阵法旗飞驰而出,如电光一般,在空气中闪烁一阵,便消失在空气中,隐没于四个角落去了。
有一队士卒在那里等候多时,都是李淳厚事先安排好来帮助莫奇摆放阵法灵石的。
那些士卒按照莫奇的指导,往来穿梭,有条不紊,很快将那些灵石都铺在了合适的位置。
这时,正好炼器房也将炼好的霹雳丹送过来了。<p>莫奇便将九天神箭悉数拿出来,摆放在前面的高台上,由士兵们将霹雳丹尽数放进那些九天神箭里。
周围士兵互相交头接耳,觉得好新奇。
“这是什么东西啊?从来没见过。”
“这玩意有用吗?别中看不中用。”
“李将军可是寄予厚望的,希望到时候不要打脸才好。”
而莫奇则再次找到李淳厚,让他安排一些人到第一个高台催持法力,操作九天神箭,同时在高台下面和侧面都布置一些兵力,以防对方破坏自己这些法器。
李淳厚全部接纳,一一按照莫奇的吩咐进行了安排。
无巧不巧地,做好这所有工作之后,有探子来报,说有敌军来犯。
李淳厚身边的吴校尉立刻就慌了,对李淳厚说道:“将军,我们还不整队吗?”
以往这个时候,他们都是将全员拉到悬崖边上,列成整齐的队伍,而且是里三层外三层,靠着人墙和每个人手中的法宝阻止敌人入侵。
与之同时,这一个偏军的力量还不够,还得通知郑将军,让他派遣其他偏军部署在周围,随时作策应和补充。
每次对阵,都是死伤无数。<p>说白了就是靠死伤去阻止魔族入侵。
然而今天,悬崖边上一个人都没有,两个高台离悬崖边有一段距离,而大部分人退到高台之后,只有少部分人布置在第一个高台周围。
这样的布阵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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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旦让敌军站稳脚跟,冲杀起来,那就是摧枯拉朽势如破竹啊。
这李淳厚是哪根筋不对了?怎么相信一个从无半点对敌经验的小兵的话?
他是疯了吗?
其实他不知道,李淳厚也是心里没底,即使他亲眼见证了莫奇这个防御系统的威力,可是用来对付魔族,还是有些唐突了。
他忽然有些焦躁起来。
可是这时候要在悬崖边布置兵力已然是来不及了。<p>如果这边崩溃了,只能靠强大后援进行堵截了。<p>他立刻吩咐下去,让传令兵去通知郑将军,让他做好接应。
而莫奇则自己爬上了第二个高台,小芸也寸步不离地跟了上去。
莫奇吃惊地看着她:“你跟着上来干什么?”
小芸理直气壮地说道:“将军吩咐,让我来保护你。”
“我不需要保护。”莫奇淡然说道。
“可是,我要听将军的呀。”小芸有些俏皮地说道。
莫奇无可奈何,轻声说道:“小心照顾好你自己。”
小芸莫名有些感动,轻声应了一声:“知道了。”<p>这时候魔族大军已经现出身来,黑压压的一层又一层,就想是鱼群从水下浮出水面,他们都从那黑漆漆的黑雾下面冒出头来,继而整个身形现出来。<p>先锋由常遇夏常将军带领,一旦越出黑雾,怕遇到对方猛烈的攻击,立刻全力施展法宝和术法,打向崖边。
按照以往的经验,崖边一定会有一个结界。
所有术法神通打过去,都会火花四溅光芒四射。
还有响声如雷!
但是今天,所有术法打过去,没有遇到任何屏障,倒是将地面打了一些坑洞,飞沙走石烟雾缭绕的。
于是常遇夏带着先头队伍很轻松地就落在崖边的空地上。
这让他们很惊讶,人族大军这么容易就放弃一块阵地了?
这可是必争之地啊,他们放弃这个阵地,想要守住后面的所有阵地都变得更加艰难。
他们是疯了吗?
抬眼之间是一马平川,不过平原上突兀地耸立着两座高台,高台周围散落着一些人影,而在高台后面,有一只整齐划一的人马。
常遇夏终于明白,原来他们是将决战之地挪到后面去了。
似乎有点依赖那个高台阻击己方人马的意思。
建一座高台就能阻挡我族的铁蹄吗?
真的是异想天开!
“杀!”
常遇夏挥军杀了过去,身形移动间,万千法宝神通铺天盖地向着高台的方向打去。<p>万千术法神通放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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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夺目,强横的气流往前翻涌,将周围空气都推动得沸腾起来,空气变得炽烈,几乎要燃烧起来。
即使身在高台后面的人们,都感觉到热浪一波一波地袭来。
吴校尉等人心头一阵慌乱,若不是军令如山,恐怕当场就要逃跑。<p>但他们不明白,李将军的意思,是让大家在这里等死吗?
这时那铺天盖地的神通术法呼号而前,势如破竹。
突然,原本空无一物的平原猛然升起一道屏障,那些五彩缤纷的神通法宝打在那屏障上,火花四溅,轰隆之声不绝于耳。<p>多数神通在此四分五裂,逐渐消散。
而少数神通要强横一些,竟然穿透了那屏障,继续往高台的方向打去。
然而突然之间,从天空降下万千雷火,光芒耀眼,闪烁间,将那些残余的神通尽数打散。<p>李淳厚紧张的脸上露出丝丝笑意:“看来,这个阵法还是有效的嘛。”
常遇夏多少有些意外,这个阵法比之前的结界好像要厉害一些,可是他们这么布置,无疑是给了己方冲杀的机会,这比破坏之前的结界还要容易些啊!
于是挥军继续前进,天上地下,上三层下三层,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
从人族大军的角度看,乌烟瘴气笼罩中,有一波奇形怪状的人马冲杀而来。
有人头兽身的,有全人身却长着两颗头的,有全兽身的,有长翅膀的,有长八只眼睛的,有长八只手的……不一而足,个个张牙舞爪,凶狠异常。<p>又有万千术法神通继续打向莫奇阵法,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多的术法神通突破进去,打进了阵法里。
仍然是万雷齐下,满世光华迷得人睁不开眼。
一瞬间,那些神通术法仍然被打散了。
所有神通术法,基本无法触及那个高台的位置。
常遇夏有些怒了。
照这样下去是一场苦战啊!
而且偏偏这个时候,仇慈带着大队人马也冒出头来,从深渊下面上来了。
他便将常遇夏遭遇的窘态看在眼里。
常遇夏很难受,后面千军万马在注视着自己,不能败啊。
于是将自己的老家法宝青莲树祭出来,那树一抖,有万千树叶,散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密密麻麻地打向莫奇阵法。
还有树根藤蔓无限蔓延,向着前方狠狠扎去。
很轻松地就突破了屏障,打进阵法里。
后面无数士兵的神通也搭了个便车,跟着就打进去。
于是满是光华充斥在阵法里,响声如雷,漫天雷火齐下,相互撕咬,相互渗透。
轰隆爆裂之声不绝于耳。
(本章完)
最新章节: 第521章 二零三、群英战(十五) ( 2022-05-18 06:47:24)
更新时间: 2022-05-18 05:51:42
有的时候,杀人可以是因为谋财害命。<p>而有的时候,杀人可能仅仅是因为对方在人群中,多看了那么一眼。<p>不过在圣律大陆人的心目当中,能够用杀人来解决问题的时候,往往都是矛盾十分激烈的时候了。<p>所以,孙奕当庭证明石欣荣没有杀机,不仅是十分正常,甚至可以说是直接抓住重点的技巧了。
以至于所有人,听到孙奕这话,都觉得眼前一亮的感觉。
只听孙奕继续道:“现在所有人都可以知道,石欣荣和宇力强,在案发之前并没有相交。
因此,自然更谈不上什么蓄意谋杀之事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就让现场很多人都闭上了嘴。
对啊,石欣荣跟宇力强确实在这之前没有什么往来。
既没有杀父之仇,也没有什么夺妻之恨。
甚至两人都不能说是相交相识。
因此,一上来就说石欣荣蓄意谋杀宇力强,当真还真的是说不过去。
但隐隐的,大家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听钱捕头道:“话虽如此,他们之前可能不太熟悉,但石欣荣当中是杀死了宇力强,这个是事实。
再说了,宇力强曾经在所有人面前,公开侮辱过德林府守备府,也曾经口出狂言,说要独霸泉州铁矿。
这未尝就不是你口中说的杀机啊。”
钱捕头到底是积年老吏,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石欣荣当众杀人这个事情,辩无可辩。
只要抓住这一点,那么所谓的杀机,未必不能是临时起意。
听到钱捕头这个分析和诘责,当下很多人都微微点头,表示附和。
孙奕也不意外,他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转向瞿晋道:“请问瞿晋将军,当你听到宇力强说德林府守备府里面的都是废物,应该换一批人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瞿晋怒道:“当然是干塔娘的。老子当时就要揍那小子一顿,什么人啊。我们守备府,兢兢业业的,轮到他来败坏!”
孙奕继续道:“那他说他要独霸泉州铁矿呢。你什么心情。”
瞿晋怒极反笑道:“哈哈,说真的,那小子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我反倒都不生气了。
那小子也不撒泼尿,好好照照自己,来我们德林府,来说什么独霸铁矿的话,就他?也配?
估计是睡觉没睡醒,还在做梦呢吧。”
孙奕笑道:“那瞿将军,你是否当时有要杀了这个小子的想法。”
瞿晋听到这话,噗嗤一乐道:“小兄弟说什么话,我是武夫,不是屠夫。那小子大放厥词是他的事,教训一下就完了,杀他做啥。
要是这就该死,那还有几个人能活了。”
听到这话,满场人都是轰然大笑。
孙奕也笑了起来。…<p>他转过身,对着身边的石欣荣道:“那请问,石将军,你当时是否有要杀他的冲动?”
听到这话,石欣荣正色道:“绝对没有。不过是一个混蛋小子说的混蛋话,而且还是在酒桌之上。何罪致死。”
石欣荣这一句话,当下就引起了满堂的喝彩声。
果然啊,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不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谋求优待。
也不会因为糊涂人的糊涂话就勃然大怒。
这确实就是德林将军们最好的写照了。
如果说,之前大家对于石欣荣的认识,就是这是一个杀人犯。
那么现在,所有人对石欣荣的认识都丰富立体了起来。
都觉得,这就是一个为人正派,刚正不阿的好武将啊。
只是这时,钱捕头仍然不忘自己的身份,悠悠的来了一句,“但这样掩饰不了,他当众杀人的罪行。”
就仿佛被人忽然抓住脖子一般,所有人都觉得心头一紧,浑身十分难受。
甚至就有人,对这钱捕头,怒目而视起来。
钱捕头也不生气,安之若素。
果然,德林老起诉人了,这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
郑元恺虽然也跟大家一样,觉得有点不舒服,但对于钱捕头的表现还是十分满意的。
要代表朝廷,对刑事犯罪进行起诉,没有点过硬的心理和敏锐的反应,还真的不能胜任这个任务。
钱捕头,不错的。
孙奕也不生气,他转过头,对着证人群中,一人说道:“那就要问问这位了。”
随着孙奕的目光,所有人都看向了证人中的一人。
竟然是胡立!
胡立发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也行心下一紧。
立刻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看到他紧张的浑身都有点轻微打晃,孙奕笑道:“不用这么紧张,咱们慢慢说。”<p>听到这话,胡立使劲的点头,道:“我一定好好说,把自己知道的都说清楚。”
看到胡立这个样子,钱捕头眉头拧起,当下就要说些什么,可最后想想,还是没有开口,让孙奕自由发挥去吧。<p>只听孙奕继续道:“胡立,你好好跟在场的大人和在场的大家讲讲,那天石欣荣和宇力强是怎么比武的啊。”
听到这话,胡立挠了挠头,显得十分困惑道:“就是那么比武啊。小的不懂武功,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啊。
要不,这样,这位老板,你问问我旁边的这位瞿将军,他应该懂武功,说的应该比我好。”
孙奕却没有听他的建议,无视了瞿晋那跃跃欲试的目光,孙奕道:“没关系,你能想起多少就说多少,就是因为你不会武功,你的眼睛才干净,你看到的才真切。”<p>显然,孙奕这里有自己的打算,就是不会武功,才能说的更为客观。
也只有这种,最简单的话语,才更有感染力。
当下,场上很多人,都理解了孙奕的心思。
郑元恺也目光深沉的看向孙奕,眼中充满了激赏。
这个孙奕,倒是一如既往的犀利,总能最快,最直接的找到突破的重点。
想通了这点,在场的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场中的那个胡立。
也行,也正是这种普通人的视角,才是最为客观的吧。<p>说真的,这种人就是想编造,也编不出来什么。
看到大家都看向自己,胡立更紧张了。
只听他磕磕巴巴的开口,说道:
“那天吧。。。”。
丝瓜藤蔓缠绕的木梁下,一位身段修长的女子正在悠哉地扯断早已枯萎的枝条,她那长长的马尾随着手上的动作有节奏地晃动着。
“一段时间没来京城,去年种的东西大都烂掉了...”
魏安然看着手中干瘪的丝瓜,心疼的摇了摇头,随手丢到了身旁的土地里。
世人很难想象,以剑法仙姿闻名的玉狩大人,私下里竟然喜欢干这种农活。
“哈~”
扯下最后一株烂藤,魏安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挥衣袖满地的枝条便随着乌黑的水流倒入地中,成了来年的肥料。
做完这一切,本来准备回屋的她突然停下脚步,目光看向了院墙,从左向右缓缓扫去...
当她的目光抵达大门时,一道身影同时跨过了门槛。
正是冒雨而来的宋植。
此刻距离上午离开已经过了许久,宋植本有些担心宗主离开此地了,没想到刚一进门便看到静默以待的宗主。
“宗主!”
宋植兴奋打了个招呼,便顺着石径小路向屋内跑去,边跑边挥起了手。
魏安然平静的看着院内跑动的身影,被宋植的热情感染,嘴角自然的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
“你来了。”
魏安然打量着眼前的宋植,对宋植的到来似乎并不奇怪。
宋植自觉的摘下面具,他知道眼前的宗主不喜欢客套,所以也不扭捏开门见山的说道:<p>“宗主,我...我来是想请宗主教我青霞剑法的接下几式。”
“哦?”
魏安然挑了挑眉,突然伸出一只手闪电般的嵌住宋植的手腕。
一股冰凉的感觉顿时从手腕处向他全身蔓延而去。
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很久,便随着魏安然的松手而散去。
“已经化神境了?”
魏安然直直的盯着宋植的眼睛,语气显得有些惊讶但是眼神却仍然平静,没有什么波动。
宋植点了点头,修为在宗主面前是瞒不住的,也没什么瞒的必要。<p>呼、
魏安然吐出一口气,转身向空旷的屋内走去。
“想学,那就进来吧。”
宋植看着宗主的背影微微一笑,自己这位师傅虽然看起来冰冷冷的,却有颗与世无争,淡泊名利的心,丝毫没有架子。
若非自己对宗主颇有了解,也不敢贸然开口请宗主相授她的本命剑法。<p>其实,自从看到监正和宗主相对而坐,彼此关系不浅后,宋植就已经料到宗主不会拒绝自己。<p>不仅是因为她曾经对自己做过承诺,更是因为监正对自己有所期许,宗主作为监正的弟子,这层关系在这里,多半是愿意提点一二的。
所以宋植一刻都不敢等,生怕晚些宗主就离开京城了,那样的话再次相遇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监正大人已经离开了吗。”
宋植步入室内,望向案几上残余的半杯酒水,晨时监正坐的蒲团此刻空空荡荡。
“恩。”
魏安然点了点头,点亮了屋内的两盏残灯,微光照亮了阴天昏沉的屋子。
吹灭手中的火柴,她缓缓偏头看向宋植,左手悄然搭在了自己的青霞剑上。
“在此之前,我要看看你的实力。”
魏安然的面孔在烛火下显得英气逼人,语气淡然的开口。
宋植看着宗主此刻的姿态,知道她言下之意是要自己攻过去,虽然知道宗主打自己跟玩一样,但在这室内...
“宗主,要不我们去外...”
“哼...”
魏安然一声冷哼打断了宋植的话语,接着一汪黑水从她的脚底向四周蔓延,刹那间便将地板房梁全部包裹住。
黑水如刺骨幽潭,屋内的温度瞬间低了好几度,魏安然冷冰的语气再次响起:
“用你的青霞剑式,攻过来。”
宋植被宗主认真的气场震住了,当即不再废话唤出了自己的长剑,单手握住剑柄深吸了一口气。
唰!
宋植动了,脚下的黑水被他踩的飞溅,在空中便开始了翻飞,化作一圈碟影在空中扭转。
“剑雨!”
宋植单手挥剑横斩,青色的剑气如竹叶成林向魏安然激射而去,化神境后这招的剑意已有雏形,随之裹挟的风将茶具吹倒了一片。
铿!
魏安然出手了,手中青霞剑弹指而出。
只见一道青芒乍现,铺面而来的剑雨被她在一瞬间悉数点破,剩余的剑气轰击到黑水之上,仿佛石沉大海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而隐藏在剑气后的宋植已经贴地杀到近前,双手紧握手中长剑,猛地向魏安然双腿斩去。
魏安然淡定的看着这道预料之中的攻击,闲庭信步的侧移一步,挥剑迎上。
剑鸣声嗡然传出,即便魏安然这一剑已经受了九分力,但那股冲击力依然将宋植的手腕给震的酥麻。
横斩虽然被化解,但是宋植并没有甘心结束进攻,冲过魏安然的一瞬间便立刻稳住腰腹,他的手腕处光甲凝实完毕,伴随着一声低喝声双手持剑回身上挑。
这一招势大力沉,如果命中的话足以伤到玉骸境的修士。<p>魏安然的眼底顿时有些失望,这是青霞剑法的二式:回潮斩没错...
但如果不认清敌人的定位,只是为了使用招式而用,那么剑法的灵活性将不复存在。
看着宋植越来越近的剑锋,魏安然心中叹了口气:
那就让你明白,剑不是这么用的。<p>手腕翻转间,魏安然小退半步,她扬起手中的青霞剑,一个竖劈砍向宋植的剑。
青霞剑为上九狩刃之一,可谓是削铁如泥沾染过不知道多少妖血,宋植既然敢如此刚猛的对砍,魏安然也不介意给他上一课。<p>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一刹那,宋植见宗主最后选择了还击,试图去截断自己的兵器,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就怕宗主真的只是试探,而不教训自己。
“无色神力—斥!”
此刻宋植的剑刃已经附着上自身的无色神力,在剑锋交错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作用力骤然出现。
青霞剑被震荡的微微扬起,而宋植则是闷哼一声,脚步一沉。
“恩?”
魏安然眉头一皱,预料之中的一剑两断并没有出现,自己的青霞剑甚至莫名的被弹开,仿佛砍在了一块无比坚硬,还带有回弹的晶石上。
早已料到这一幕的宋植,抓住机会忍住手腕的阵痛,从毫无防备的空门一剑刺向了魏安然的身躯。
锵!
...
宋植愣住了,虽然他知道无论如何伤不到宗主,但是宗主接下自己攻击的方法也太侮辱人了。
此刻他的剑尖,正被两根纤细的手指牢牢夹住,分毫动弹不得。
魏安然偏过头看来,点了点头柔声问道:
“还可以,你这招叫什么。”
明气武典·长气贯日!
猛然间,两股一强一弱却同样让人心惊的庞大雄浑劲力从上而下猛击而出,汇合到一起连张无敌七伤拳都能挡住的无匹雄力立时化作笼盖方圆十数丈半透明力量,将正处于半空的绝大部分人全数笼罩。
随即,便是惊天动地的骇人惊爆!
嘭……
如同炸雷一般的巨响响彻四面八方!<p>被劲力笼罩住正处于腾空状态的十来人、包括那个灰袍鹰钩鼻男子在内突然被袭击,猝不及防下全都毫无抵抗的被强行压入地面。
人影落地之重,不但砰砰砰的将坚硬的青石板地面砸出一个个大坑,更震得方圆几十丈地面碎裂飞溅,场面宏大壮观骇人心神!
在刺全力一击之下,其中七位功力较低或身上带伤的受到如此强力攻击当场喷血而亡,其余人不管有没有反应过来,在没能力及时逃出去的情况下人人重伤无一幸免。
所有人中,被特意关照的灰袍鹰勾鼻男子首当其冲身亡,虽然其不知道因为什么本事被人忌惮,可在这两招连张无敌都能匹敌的强招合力之下,其本身功力的不足就已经是最致命的短板,更何况还要加上萧沙的特殊关照。
“你做什么?”
“混蛋”
“不对,他是……”
咻……
一招重创数敌,萧沙身形一动飞快下降,正要趁着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将重伤的人一并击杀,一道锐利的刀气从后方破风斜斩而至。
宽阔的刀气介于半透明和透明之间,犀利尖锐且稍显雄浑,在他落地时已到跟前,出招者居然是率先判断出他落脚之地发招,速度之快、判断之准、堪称个中高手!
同一时间,身后微小的破风声带着嘶鸣尖啸而至!
却是一柄脱手而出的粉红色刀柄短刀,破空隐隐力道万钧,判断同样丝毫无错,刀锋直指他的右臂,以这力道若是中刀、几乎瞬间就能把右手击穿扯断!
与此同时,一道健硕身影似残影一般从房顶上急掠而下,一近身对着萧沙肩膀就是一抓抓下,其五指虚抓、手指坚硬如钢、动手间似隐隐有龙鸣虎啸传出,威势骇人!
好快!
他们好像早有准备?
开阳刀法·初阳迸放!<p>萧沙眼中寒光一闪即逝,抬手一记掌沿刀一刀朝着重伤倒地的几人斩出,随即运起一身真气双手左右开弓分别抓向那柄短刀、迎上从后抓来的那人,对动静最大的刀气反而视而不见。
下一刻,刀气和短刀人影齐到!
砰砰砰……
他那蕴含着十一窍内力的左手一把抓住女子临时射过来的短刀,身形被巨大力量冲击得摇晃了一下就又站稳,趁着这点时间随手一捏短刀立时爆碎。<p>同时右手施展天山折梅手,挡、带、缠、绕数式连环,突然蹿来的这人爪功虽强却难敌天山折梅手的绝处逢生之招,即使全力出手也被卸尽力道。
镪……
同一时间,越过五六丈、足有半丈宽的半透明刀气前端狠狠斩在萧沙身上,却在几尺开外就被震得全数崩溃散乱,铿锵之声传出一刻,蕴含其中的真气化作巨大力量扩散四周席卷碎石灰土。
十一窍内力的三重护体罡气,就算是同为十一窍内力的人不得其法都难破解,看似三人中最强猛的一招反而连碰到萧沙身体的资格都不够!
砰砰砰砰砰!
身形接触下,最靠近萧沙的这人连勾带打,拳、掌、爪、瞬息变幻一连攻出十数招,萧沙亦双手开合与其对拆、两人四臂对撼身形腾挪翻转,碰撞之力直震得空气连连震颤。<p>待得一个喘息、内力有所不及被震得双臂发麻的这人飞快化作一道残影脱出战圈于数丈外站定,双臂微颤的死死盯着他,如临大敌。
此次袭击来得突然,等回过神的其他人反应过来四人交手已经告一段落,剩下的二十来人以这三人为首飞快分散开来迅速把萧沙围在中央,一个个绷紧了神经死死盯着他,既怒且惧、眼中更有仇恨和贪婪盘踞。
在他们所有人的注视中,萧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手往脸上一撕、一身真气震荡下隔着几层衣服把道袍、道冠震得粉碎抛飞,露出本来面目:“你们不是要找我拿宝藏吗?我自己出来了,宝藏神功没有,命……有本事就来拿!”<p>在许多碎石地砖才堪堪落地的这一刻,萧沙的声音不算大,听在所有人耳中却仿佛震耳欲聋,蕴含其中的讽刺意味配上冷笑和此时局势简直诛心!
二十几个人、剩下三个高手,这种阵容已经没有能力阻挡自己最强的长气贯日之招,加上三重护体罡气在身,萧沙已然没有多少忌惮!
此时已然持刀在手站在一侧房顶的老者闻言冷冷看着他,一双依旧神采奕奕的双眼瞳孔中映出他的身影,不急不躁的道:“久违了、萧沙,这是老夫第二次看见你……”
“也会是最后一次”<p>萧沙不去看他、那自身上散出的气势却几乎把他和所有人都笼罩在内,来自更强者身上的威压令他们忌惮、警惕,可贪婪却令他们没有一人逃走!
不少人下意识的还在认为人多也是一种优势!
毕竟炼窍境界三百六十五窍,中间跨度极大、即使萧沙再天才也没有人认为他这个年纪就会有三十窍以上,只要不到三十窍、人多依旧是非常明显的优势!
萧沙冷眼扫了一圈把自己围起来的这些人,最终目光转向刚才和自己交手的那个留着短发,这种天气只穿了一件小坎肩的四十来岁男子:“龙爪手、大金刚拳法……你是弥陀寺的人?佛门中人也生贪心了?”
“偶然得来,与弥陀寺无关”
男子的声音很雄沉浑厚,说话的同时死死盯着萧沙不敢有丝毫大意,擒拿和近战所打的往往不止是招式经验,还是判断力和虚实试探,交过一次手的他从刚才交手中能感受得出,萧沙虽然看着年轻可无论经验判断都极为准确,是个劲敌、大敌!
“你呢?”
闻言萧沙转向房顶上的持刀老者:“一把年纪是觉得活得够长了?”<p>说着,他最后看向那个失了一柄短刀的三十来岁女子:“刀只剩一柄,你如何杀我?擒捉更是笑话!”
那女子被他看得心下一凛不知道怎么回答,虽有退却的想法却又不甘心放弃好不容易见到‘雷锋’且将其围住的局面,正不知道如何选择之时,那个持刀老者突然冷哼一声,一跃而起对着萧沙当头就是一刀。<p>“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在攻心、意图各个击破”
洪亮声音响起之际,锐利刀锋已然劈至萧沙头顶,听到老者话的人见状即使因为见到萧沙强悍还有犹豫、却也纷纷有了动作!
(本章完)
听着她饱含愧疚之言,玉洛稍稍一愣,继而从容不迫的答话道:“我还未曾反应过来就被你扑到了。”<p>“呃……”这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但子熙还是道了歉,“我的错。”
“嗯,你的错。”
“……”不曾想玉洛竟是毫不客气的顺杆下了,子熙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夜幕彻底降临,繁星高挂苍穹,夜风带来丝丝凉意,吹皱了一湖秋水。
不同于夏夜蛙鸣虫叫的聒噪,秋天的夜晚,很静,很平。<p>沉默片刻之后,挂心伤情的子熙还是率先打破了安静。
“可是伤了腰?”她问。
“兴许是的。”依旧是低沉的语音,浅浅淡淡,随风而逝。
听此,子熙心中焦急更甚,却也不敢乱动,只催促道:“先起来,我替你疗伤!”
玉洛却是不动,也没有半分要放手的意图,只笑问道:“你还会疗伤?”
“别的不敢说,治摔伤可是我的强项!”
听着那隐含骄傲的语气,玉洛的笑意更甚,又道:“为何?”
子熙倒也没打算遮掩,很是坦荡的答话道:“久病成医嘛!”<p>此话一出,玉洛脸上的笑意瞬间便僵在了唇角,便是躯体四肢,也都僵硬了。
无需多言,他已经明白了原委……
早在他将养在冰骨聚魂扇中的一丝微弱的神魂托付予元始天尊之时,他便知晓,待她化为人身以后是无法聚灵修炼的,只因为,她神脉不全,神心缺失。
他最初的愿望,是希望她做一名无忧无虑的仙子,即便没有他,元始天尊承她一句“师尊”,自也会拼尽全力护她周全。
玉清境是他为她选的最好的跻身之所,即便不能修炼,即便没有法术,即便只是最普通不过的仙子,她也能在这里度过她从未体会过的美好的一生。
可是,他好似忘了,她不能总待在别人的羽翼之下,生活也总有意外。
想着她因不能修炼而吃过的苦头,受过的嘲讽……忽而间,便有些痛恨自己的迟钝,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为何还要追问为什么……
“我自小就不安分……”<p>这方,玉洛尚在自责,而子熙已经开始回答他不该问出的问题了。
“我自小就不安分,喜欢探索新鲜事物,也时常爬高上低的,这里一道口子,那里蹭破了皮,折了胳膊,摔断了腿,乃是家常便饭,每每总要麻烦十一师兄。”
“你是不知道,十一师兄每次替我疗伤的时候都没有好脸色,仿若伤了的不是我而是他自己一样!我是见不得他那幅模样,也挨不住他的念叨的,所以就留心学习了怎么包扎伤口、怎么接回断骨,看得多了,自己也就成了一把好手,一般的摔伤都不在话下的。”
在两千年前那桩事情还未发生之前,子熙确实如她所说,是个不安分的,可那桩事情之后,她丢过半条命,想明白了许多事情,安定下来的同时也变得惜命了起来,过往习以为常的危险的事情便再也没有做过了,也就再没见过十一师兄摆脸色,再没听过他疗伤之时喋喋不休的念叨了。…
现下说起那些久远的过往,明明曾经经历了那么多的危险,承受了那么多的折磨与痛苦,但她却没有一丁点的怨恨之情,也没有不甘之心,当再次提起时,是那么的云淡风轻,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引以为傲!
这种情绪,玉洛是不懂的,他现下早已是心疼难耐,她的一言一词,犹如一把钝刀,一道一道,缓慢的,割着他心头的那块软肉……
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子熙不明所以,还当是他信不过自己的医术,是以又补充了一句,道:“我这是身经百战,你大可放心,我可不是庸医哦!”
玉洛相信,若非她此刻不敢动弹,她定会拍着胸脯说出方才那句话。
她如此轻松,毫无怨怼的态度,玉洛一时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但心疼是一定的。
“嗯,我信。”他毫不犹疑的点了头。
子熙听着那从头顶传来的声音,仿若比方才还要更低沉了几分,而且似乎还多了些别的隐忍,倒像是要哭了似得!瞬时心里的担忧更甚,以为是他的伤加重了,疼痛难忍,于是忙开口劝道:“快,摔伤是要及时治疗的,万一伤了骨头可就不好了!”
玉洛却只是将她牢牢地锢在怀里,微微地垂了头,将下巴搁在她毛茸茸的头顶,嗡着声音道:“我没事。”
子熙一愣,还当是自己听错了,复又确认到:“你说什么?”
玉洛拿下巴微微蹭了蹭她的头顶,道:“我没事,别担心。”
“……玉洛!”子熙哪里还能不明白?实在是气急了,不由得怒吼出声。
然而,玉洛却只是依旧将她牢牢的禁锢住,让她再挣扎不得,动作如此强势,出口的话却是又轻又浅。
他道:“我在。”
我在,两个字,简简单单,却蕴藏了无限的魔力,能奇迹般的抚平任何躁动的内心。
果真,子熙微微一愣,方才冒起的那一头火气已被对方轻轻浅浅的两个字给浇灭干净。
可他竟然在这种时刻耍手段骗她,且以自身为赌注,她怎能如此轻易的原谅了他?
一想到此,原本已经软和下来的态度又一次强硬了起来。<p>只见她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准备起身,喝道:“你撒手!”<p>现下却是不用再顾忌他的“腰伤”了。
这一次,她挣扎的力度比以往都要剧烈,玉洛怕强硬的留住她会伤了她,遂有些不君子的使了个小小的法术,怀中人终于静了下来。
脱力后重又跌回对方怀抱的子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正准备就他的流氓行为与他理论一番,却听得一个声音,道:“不放手,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在这样静谧微凉的秋夜,他将自己刻在骨子里的固执与坚定,显露无疑。
玉洛这话,说得是眼下的状态,但好似又不只是眼下的状态。子熙仿若从其中听出了些别样的意味来。
许久之后,闻得头顶传来喃喃之声。
“对不起……”
为现在,更为过去,说一句:对不起。
。
闻权转过身来,拿过墨仙瞳,根本就没有看,立即咬牙切齿的低骂道,“老夫一直探察界石四周,防止他们传音,却没想到闻卓居然用最笨的墨仙瞳传讯,真是防不胜防!”
“是的~”
闻宏也附和道,“弟子听到他用墨仙瞳传讯时,真是不解的,因为这墨仙瞳很容易被发现,也留有证据,可没想到,正是谁都不会用的手段,他偏偏是用了,还躲过了家主的注意。”
闻权看看墨仙瞳,冷笑道:“果然,他想引络绎商盟进入我碧木天,杀了老夫,让他做家主!你怎么跟络绎商盟说的?”
“弟子自然是顺水推舟~”<p>闻宏急忙回答道,“等两元日之后,引他们通过炎笙涧进入碧木天!”
“好~”<p>闻权闻听大喜,拍拍闻宏肩膀道,“你做得极好,这就去准备吧!”
闻宏去了,闻权也举步进了大殿。
等得将大殿仙禁激发后,闻权轻轻一拍顶门,“噗”有玄光冲天而起,玄光之内有半截金如意飞出。
金如意落到闻权手中,闻权脸上生出笑意,他小心的抚摸其上看起来玄奥的纹理,低声道:“原来此物就是打开凌渊禁地的钥匙啊。姬家守在凌渊不知道多少世年都没办法打开禁地,禁地的钥匙偏偏落到了老夫手里,看起来老夫还是跟凌渊的太初宝物有缘!”<p>“只可惜老夫这金如意只有半个,那半个也不知道流落在天庭何处!”
“若是能寻到,老夫也不必拿十三万闻家弟子的精血换了前往禁地的机会!”
“没办法,那是太初禁地啊,只有我等太古仙族弟子的精血有用!听说姜家和申家家主为得到这个机会,贡献了百万弟子精血,老夫这十三万弟子算个屁!”<p>“左右你等也被那个闻先所掌控,不若献祭了给凌渊,也好给我太古仙族一个重现辉煌的机会……”<p>说到此处,闻权抬头看向殿外,眉头紧皱了。
“该死的闻先,老夫还是小觑了你,想不到你在短短的时间能有如此之大的进步,居然请来络绎商盟百万战队,可惜啊,两元日之后,这百万战队就要成为老夫立威的祭品……”
“还好老夫一早就对你下手,再等等,老夫怕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闻权踌躇满志间,碧木天之外的一处,宋小笛等也看着闻青,笑道:“若是如此,我等攻入碧木天当是轻而易举,既然进了碧木天,擒拿闻权倒也算不得什么难事了!”
“是的~”
闻青恭敬道,“闻宏负责月碧迷踪仙阵中炎笙涧的镇守,两元日之后,他会放开那处仙禁,让我等进入……”
阳石皱眉道:“闻青,此事不会有诈吧?”
闻青急忙陪笑道:“闻宏乃在下叔祖,他是闻卓一支,而闻卓当世年跟闻权争夺家主之位落败,一直心有芥蒂,他想取而代之十分正常。”<p>“不过这闻卓也太狮子大张口了~”
卢仕云撇嘴道,“凭什么过了炎笙涧,我造化门弟子就要听他指挥?还有我等发下血誓,不伤他性命?”
“卢师妹~”
李梦阳笑吟吟道,“闻宏指挥我造化门弟子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借助我等力量击杀闻权么?他想借刀杀人,那就让他借呗!左右我等也想杀了闻权的!”
“至于发下血誓,他不是说了么?让我等代表络绎商盟发血誓,可络绎商盟在哪儿呢?我等可不是络绎商盟弟子啊!”
“再说了,我等不会伤他,不代表乔轮回等师兄不伤他呀!”
“当然,只要他乖乖的,以后把家主之位交给闻前辈,谁也不会伤他……”
听到此处,宋小笛低声道:“梦阳,此事说起来十拿九稳,但不能排除是圈套,我觉得此事还须禀告师父才好!”
“那是当然~”
李梦阳点头道,“毕竟师父身边如今多了个师娘,而咱们这位初次见面的师娘明显厉害了太多!”
“嘿嘿~”
宋小笛笑道,“此事就有劳娘子了!”
李梦阳知道宋小笛等惧怕雷霆真人,她也没推辞,点头答应。
李梦阳到得仙舟静室之外,恭敬施礼道:“师父,师娘,弟子求见。”
等了许久,才听到雷霆真人不悦的声音响起了:“有事儿么?”
“禀师父~”<p>李梦阳急忙回答道,“弟子等已经跟闻家内应闻宏见面,并商议了如何进入碧木天,如今弟子前来请师父和师娘定夺。”
“定夺个屁~”
雷霆真人骂道,“都已经商议完了再让老子定夺,你们存了什么心思?”
“咳咳~”<p>青青轻咳两声,说道,“孩子们不容易,你不点头,他们敢擅自行动么?快让梦阳进来!”
“进来吧~”
雷霆真人随口吩咐道。
随后,李梦阳眼前的静室门上,“刷”有道雷光一闪而逝,显然是仙禁撤去。
“古怪~”<p>李梦阳有些不解了,暗道,“师父所在的静室,谁敢擅闯?师父根本没必要布下仙禁啊!”
李梦阳进了静室,静室之内并没有什么特别,不过,等李梦阳看到师娘双眸如水温柔,李梦阳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心里难免有一丝慌乱。
“梦阳~”
青青笑道,“你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是,师娘~”
李梦阳的声音平白压低了不少,她微微低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跟闻宏的约定说了,最后道:“弟子当然觉得此事虽然行险,但有九成把握,我等进了碧木天,就不怕闻权的界石了!”
“为什么不怕?”
青青问道,“是因为闻权会投鼠忌器?”
“是的~”
李梦阳点头道,“闻家的界石乃太古仙界碎片祭炼,以重量取胜,进了碧木天,我等跟闻家弟子混战,闻权不会祭出界石。”
“不,不~”
青青笑着摆手道,“你等根本不明白,闻权既然能随手灭杀十三万闻家弟子,他就根本不会在乎碧木天闻家弟子的生死,他会为了灭杀你等,不顾一切祭出界石的!”
“不会吧?”
李梦阳有些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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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全身黑沙,似乎融入了这个黑色的世界,领队有些后悔带周一飞来到这里了,如果知道周一飞买的消息会带来麻烦,他是绝对不敢私自带他进来的。
领队下跪行礼,来者忽视不见。
“跟我来吧”,黑衣人的声音机械没有一丝情感,说完就朝着深处的黑暗中走去,此时周一飞才发现小房子里有一个通道。
领队一直跪着看着两人消失在眼前,心里惴惴不安地回到了城门口。
仙界。<p>仙界的时间和真武界有十倍的差距,周一飞在真武界经历了两年多的时间,仙界才过去大约三月,就是出生不久的小囡囡白离也还是一个婴儿状态。
人们还处在终结者之乱后的恢复期,没有从这样的灾难中缓过来,四处都充斥着生离死别的痛楚,完全失去了仙界应该有的宁静祥和。
仙界极北冥界。
易啸天一直在努力引导天道修复仙界的法则之力,心力交瘁之际又受到了另外一重打击。
习惯了和王梦霞一起出去对抗外敌,虽然没有说破两人的关系,易啸天早已将王梦霞当成了自己最心爱的人。
然而就在今天,王梦霞离开了冥界,回到灵凤界梧桐山下的小茅草屋去了。
仙界的圣人接连牺牲,虽已投胎转世,要重达圣人境还需很长一段时间,灵凤界并不需要圣人王梦霞坐镇,相反冥界更加需要人照料刚刚成型的轮回道,毕竟易啸天还忙着温养天道恢复消失的法则之力。
王梦霞去意已决,虽然王家堡的灵魂已获重生,易啸天自我了断表明决心结束以前的罪恶。
原本一切都按照他的设想在进行,对以后的生活也充满了憧憬。
他甚至想到以后冥界稳定后和王梦霞双宿双栖的生活,无需精彩,因为拥有便是最大的幸福,如果能有个孩子,对孤独成长的易啸天来说,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在修复法则之力的疲累之余,脸上常常挂着笑容,有时候痴痴地看着一旁的王梦霞发呆,回想起以前的苦涩,笑容更灿烂,一切都过去了,未来的风雨,他们会一起承担。
上一次携手摧毁终结者施展的黑日保护一方水土,他们携手时的情形太美,那一次次对抗东方兆曦的入侵,一柄霜雪剑书写的华丽,一只火凤演绎的曼妙,惊艳了九界三十三天,也深深烙印在了易啸天的心中。
在仙界再次见到王梦霞时,那一个失去记忆的纯粹仙子,早已在他心中埋下了爱情的种子。
那段时间,让他认为一切都有可能,为了这种可能,他甘愿再活一世,在仙界走出一条前无古人的轮回大道。
他做到了,然而,他憧憬的可能仍然看不到希望。
原谅,说起来简单,是因为没有经历过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就算王家堡的人都活了过来,就算他们也都可以原谅杀害自己前世的人,王梦霞仍然难以做到。
为了仙界,为了自己需要再次守护的人,她日以继夜地修炼,在没有任何奇遇的情况下,以她天人之资达到圣人境,是为仙界第一人。
曾经的甜蜜很美好,然而那只是没有记忆的躯壳留下的痕迹,没有深入灵魂的感觉很容易忘记,虽然也曾为身死道消的轮回大帝感动过。
她爱过,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或许所有的事与易啸天没有多大关系,然而他是刽子手,难以让她释怀。<p>在仙界再次恢复宁静的时候,当她将轮回道拨入正轨的时候,她选择离开。
回到梧桐山下,她亲手扎的茅草屋,她喜欢茅草的清香,喜欢梧桐花的艳,喜欢在院子里一个人看太阳朝升西落。
一个人的感觉没有煎熬。
没有道别,因为不会再见,或许下一次仙界危难需要联手的时候吧,或许永远不会,直到这个湮纪结束。
灵凤界虽然和冥界相去甚远,对于圣人来说只是咫尺天涯的距离。
然而,对于易啸天来说,却是不可翻越的一道天堑。他不顾满身伤痕,灵魂被刺穿的剧痛想要逾越这道天堑,最后还是失败了。
看着天上的血月,像是自己的鲜血染红的,易啸天开始舞剑。
流水剑法。
只有剑招,没有灵力波动。
小时候他见过父亲在月圆之时将这柄霜雪剑化成一汪流水,挥洒自己的孤独,释放心中的豪迈,抑或是和自然相得益彰的情趣。
然而,今日雪白的宝剑上挂起了一抹殷红,血月的光。
今日的剑,必定不是自然的,因为舞剑的心被伤地最深,早已无法保持自然的状态。
已经成圣的他,拥有天道意志的他,握剑的手在不住颤抖。
仙界的人们发现,血月发出的光在剧烈震颤,天道意志似乎在哭泣。
一声叹息响彻整个仙界,不知道是谁大叫一声,“天道崩了!”
接着地动山摇,人们惊讶地发现,刚刚宁静下来的仙界进入了天崩地裂的状态,所有的一切都走向毁灭。<p>妖界。
白泽大帝顶着七彩玉角出现在天空,一声空灵的鸟叫声盖过地动山摇的巨啸,直接传遍了整个仙界,和一只七彩鸟儿同时出现。
霜雪剑顿了顿。
一只火凤出现在剑的前端,“你若要毁灭,就杀了我吧,我愿为仙界之人赎罪。”
此时方如梦初醒,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只是想舞剑,没有运转灵力的随意而舞罢了。
罢了,这天道意志受自己影响,不知道又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生死相隔。
自己啊,还真的是一颗灾星,只能为别人带来灾难。<p>那就这样吧。
还天道意志于天,去他的永世轮回,一切都随他去吧。
一切重归平静,人们开始整理凌乱的家园,谁都没有注意到,握着霜雪剑的圣人,替他们挡下过无数灾难的翩翩公子,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剑。
空灵鸟不住鸣叫,也没能使松开的手握紧哪怕一点,剑的力量很轻,圣人的力量很大,还是没有止住剑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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