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常韦 48299万字 46883人读过 连载
雪白玉足落下的同时。<p>一道重重的嘶吼声从陷入痴迷的宾客群之中传出。
又是一人清醒过来。
于青也顺着声音望去。
一张充满张扬和野性的少年怒目圆睁,野态尽显。
低沉嘶吼间。<p>少年额头上青筋暴起,微微喘着粗气,脸上犹是布满了挣扎之色。
悦容楼中。<p>清醒的天才少年们,都是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此处。
面庞清秀的少年痴痴笑着,看不出别的表情。
先前那面容冷峻,身具魔气的抱臂青年嘴角拉起,露出一丝不屑神情。<p>能突破这花海幻潮恢复神智,那代表着他们的实力都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只是这野性少年沉浸在了幻潮中这么久,想来实力离几人依旧相差了一段距离。<p>二楼客房窗前,忧郁青年略一犹豫,仰头喝下一口小酒,随后摇了摇头。
于青也微微皱眉。
狂野少年那不羁狂放的神态,让他想到了山南之南的那些蛮子。
不过与比南蛮人相比,场中的少年却更像一只野兽!
嗡!
四色花瓣散开。
花瓣组成的台阶上。
两条纤长笔直的大腿微屈,一步一步的向着中转楼台走了下来。<p>随着玉足踏过,花阶崩塌成朵朵花瓣四散开来。
呼~!
哈~!
陷入花海幻潮的宾客,在这一刻无不呼吸加剧。
五个天才武者再次不约而同的望向楼台半空之中。
一道令人血脉喷张的妖娆身影,缓缓从天上花团之中落入了人间。
先是淡紫色薄纱罗裙覆住了两条白蟒般的秀色大腿,盈盈一握的细腰紧束,之上是一道饱满挺拔的峰峦景色。
随着峰峦精致降下,女子臂弯之间,一条翠青色披帛缓缓的荡漾着,卷动四色花瓣上下不停的浮动。
最后一个花阶破碎,那如天仙般的女子终于落入了凡间。
“花主!”四位副花魁盈盈一拜,低首轻声道。
天仙女子微微颔首。
两弯似颦非颦笼烟眉之下,眼波流转似喜非喜。
微施粉黛,却已是人间绝色。<p>四位副花魁在花主的映衬下,就是红花与绿叶的差别。<p>妖媚而又如溪水般清澈的不同质感同时出现在如天仙般的花主身上。
似乎所有男人都可以在她身上看到自己梦中那人的影子。
“妾身花境心,见过五位公子!”
花主花境心盈盈一拜,口中兰气轻吐说道。
宾客之中,有人再次微微一颤,腿软不止。
朱雀神意流转消融。
这道声音,却是在于青也识海之中微微炸响。
脱凡境!<p>这花魁竟然是一名脱凡境的武修!
于青也大骇的同时,眼神更是望向其余四人。
只见四名少年面色也是如他一样,露出微微震撼和惊容。<p>他们大概都是没想到。
在这青州城悦容楼中,竟然出现了一名如此年轻的脱凡境武修!
还是如此的人间绝色!
一直以来天才自居的少年们,在此人间绝色面前,竟然有种相形见绌的感觉。
紫色绫罗翻飞,花海如潮纷涌。<p>朵朵花瓣凝聚成五封信笺分别飙向五人。
于青也下意识的向前伸手抓去。
四种乐声骤然停歇。
花瓣信笺入手间,墨衫少年只觉得眼前一阵昏花。
再回过神来时,满楼花海早已化作虚无。
只有四位花魁女子立在楼台四角,向着众人微微施了个万福。
“今日花魁已全部问世!入幕信笺已到诸位选中的宾客之手!各位可以在楼中继续欢愉,今晚所有的酒水开销,悦容楼都与各位八折优惠!”
楼中一位老鸨唱声道。
于青也猛然惊醒。
他此时才醒悟过来,四位花魁手中的乐器早已不再弹奏,那乐声只是存在于他脑海之中的残音罢了。
还是在不知不觉中,中了那位主花魁的花海幻潮!
于青也暗自思忖道。
楼中宾客微微一顿,喧闹声再次盈冲在悦容楼中。
“咦?花海怎么没了?四位仙子姐姐怎么也不奏曲了?”
有宾客疑惑道。
“你瞎是不瞎!但你聋了吗?刚才人家说花魁问世结束了,你迷糊个得儿啊!”
“不对啊,主花魁呢?怎么这场花魁问世就结束了呢?”有人不解道。
“刚才我好像看到了主花魁一般,天女下凡!又有点像阿花,真的是人间绝色!让人留恋回味!”
“阿花是谁?”
“阿花是我初恋,当年我们村的村花......”
“哦,这样啊......”
“不对!你们村的村花怎么可能是悦容楼的主花魁!你王二狗的眼光老子还不知道?你莫不是在做梦?”
“......”
“我靠,刘兄!你的裤裆怎么了?湿了这么一大片!”<p>“老哥勿怪!莫急!弟弟只是洒了点酒水,待我擦上一擦......我靠!”
楼中一时之间,纷乱异常。
却是谁也没有注意到。<p>一楼大堂之中。
表情装作痴呆的少年手中捏着一封四色花瓣组成的信笺,略作思索后塞入了怀中。
面色冷峻的魔道青年把那四色信笺放在鼻尖深深闻了一口,随后张大嘴巴把花瓣信笺塞入口中,慢慢咀嚼了起来,脸上表情狰狞而又贪婪。
那一身野性的少年轻轻嗅了嗅手中的信笺,眼神微动中一把捏碎了四色花瓣。<p>二楼客房中。
眼神忧郁的少年随手揉碎了花瓣信笺,以神意把那花瓣神意锁在指尖,随后摁入杯酒中一饮而尽。
于青也则是摩挲着手中四色花瓣组成的信笺,似花非花,近乎没有实体。
一道信息随着他的触摸传入脑海之中,信笺随着这段消息的送达的同时,瞬间呈现出破碎的迹象。
果然是某种神意幻化而成!<p>楼台之上,已经消失的花魁花境心,似乎并未让这悦容楼的宾客中有所察觉。
人们都在疑惑着这场花魁问世到底呈现出了什么。
怎么花魁姐姐们的入幕之宾就像已经选定了一般?
于青也指尖信笺破碎,四色花瓣凌乱纷飞消散在半空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微微皱着眉头,还在消化着脑海中的那道花主留下的信息。<p>“朱旗,你这裤裆是怎么回是?怎么也湿了?”
祝三通疑惑的声音在客房中响起。
于青也顺势向着朱旗望去。
只见这位青州第三世家的少爷,满脸的疑惑和尴尬。<p>这裤裆上的痕迹,他自己怎会不知?!
刚才他自己如同经历了一场短暂和欢快的梦境。
梦境之中,仙子姐姐们向着自己微微招了招手,他就情不自禁的如痴如醉起来。<p>嘤咛婉转间,还未临近,就成了这副模样!
“朱旗,你的裤裆怎么了?”
平王小世子问道,脸上也是透着六分疑惑不解,以及四分微微嫌弃。
最新章节: 第521章 前往玉启星 ( 2022-05-18 09:53:12)
更新时间: 2022-05-18 06:00:43
所以萧华索性闭了眼睛翘了二郎腿,脚丫子在半空晃啊晃,就差嘴里再叼个狗尾巴草了。
女仙侧脸看看萧华,冷哼一声,居然也翘起了二郎腿。<p>最有意思的是,这女仙翘起的是左腿,跟萧华的右腿正对着,就这么你一下我一下的晃着!
萧华不知道这女仙什么意思,自己不是张青萧,没那么大魅力;而且自己不过刚刚踏足墨仙,这女仙应该已经玉清人仙,堪比道修的天仙,更不可能挑衅自己啊。
所以萧华根本没理会她,感应着中丹田内文种中一亿三千一百九十九条文韵看似无序的游走,思忖着第二条文韵什么时候消失。<p>“当~”山洼之上一声钟鸣,旁边那个老者带着几个年轻弟子飞上玉台,扬声道,“诸弟子,我蓝家例行的种玉小比现在开始!”
“终于开始了~”女仙伸了懒腰,坐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看玉台,居然有些无聊的说道。
“怎么?”
萧华也做了起来,笑道,“紧张了?”<p>“我紧张?”
女仙冷笑了,“你有没有搞错?”<p>“咦?不对啊!”
萧华还要再说什么,可突然发现,刚刚还围在自己身边的蓝家弟子,都已经飞走。
不消说的,必是那些弟子畏惧这个女仙,纷纷躲避了。
“嘿嘿”萧华笑笑,问道,“你不是来参加小比的吧?”
“我当然不是!”女仙收了目光,说道,“我来找人的!”<p>“找人?”萧华奇道,“既然是找人,你不去找,趟这里什么意思?”
“守株待兔啊?”女仙歪着脑袋笑道。
“还守株待兔呢!”萧华撇嘴道,“怕是闻风而逃了吧?”
“我喜欢,你管得着么?”女仙蛮横道,“你看看你,见了长辈怎么也不知道见礼?”
“长辈?”萧华眼珠一转,笑吟吟道,“不知这位长辈姓甚名谁?贵庚??”
“嘻嘻~”女子笑了,眼睛弯弯好似月牙,说道,“说错了,说错了,叫一声月师姊就好!”
“哼~”萧华冷哼一声道,“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妥善期间还是叫声月文友的好!”<p>“你们怎么可能比我大?”月姓女子不悦道,“你的文种才刚刚开始萌芽!”
“我资质差,修炼时间长,不行么?”萧华没好气的翻翻白眼儿。
说话间,玉台之上,老者已经祭出一个状若印玺的文器了。
随着老者抬手一点,手指化作一个墨笔之状点在印玺上。<p>“轰”印玺晃动急速涨大,将大半个山洼罩住。
而后,内中一片云雾落下,云雾化作大手,将玉台上数十云朵抓起,而云朵在大手中消散,数十个玉圃落在印玺之下。
“噼啪啪啦”的声响中,玉圃破碎,被印玺吸入,于是数十种美玉就呈现在众弟子面前!<p>“刷!”印玺上再有三道薄薄云霞落下,将其中三种美玉卷了。
其它美玉则纷落在玉台上。
“什么跟什么啊!”
月姓女仙冷笑了,“不过是三十六品的瑷,居然也能进入下一轮,这次小比的质量也太差了吧!”
(瑷美玉。《玉篇·玉部》:“瑷,美玉也。”)
随后,老者手指连点,印玺频频落入云雾大手,不少美玉都被收入印玺,萧华看得明白,内中有不少精品,同样也有地煞之数和小周天之数的美玉出现。
可惜,这些美玉在女仙口中都不堪入目。
又一次,萧华那一百零八个美玉被抓了出来,萧华这是第二次见到,一百零八个美玉此时已经长成一百零八团火焰,看起来熊熊燃烧。
即便如此,女仙依旧嘲笑:“这些火玫种的,我怎么说呢!居然还不一样,一看就是漱玉诀习练的不熟稔,无法控制这么多数量,也不知道那个弟子是怎么想的,你种地煞之数不行么?”
萧华张张嘴,没说出声,跟一个女仙辩论,似乎有些跌份儿吧?
种玉小比第一轮就在女仙冷嘲热讽中过去了。
“也没什么好看的!”月姓女仙嘀咕着,又看看四周,说道,“他在哪儿呢?莫非没来参加??”
“你找谁呢?”
萧华忍不住问道。
“一个结胚弟子,族内想让我收做弟子,”月姓女仙根本就没看萧华,说道,“据说他会来参加小比,我来看看。”
萧华明白了,女仙是来找自己的后辈弟子啊!怪不得叫做守株待兔呢!
“好了~”玉台之上,老者笑道,“第一轮小比,已经遴选出来,三十六个弟子种的美玉,如今辨玉玺正在辨别品阶,待得有了结果,老夫为你们一一点评。”
老者声音落地,玉台四周,万余弟子已经窃窃私语了,有惋惜,有失望,有兴奋,也有激动。
不少弟子还偷眼看向萧华这般,显然是偷瞄月姓女仙。
“一群歪瓜裂枣,个个资质鲁钝~”<p>月姓女仙不屑一顾的低语,说了片刻,女仙居然还侧脸看看萧华道,“不过都比你强些!好在不是你,否则我得把头拧下来给你!”
萧华刚要反唇相讥,玉台那边,辨玉玺云雾翻滚,从内中喷出七十二个翠玉来,云雾之中,还有个号牌,其上写着二十三!
老者笑道:“哈哈,好了,第三十六名出现了,是二十三号弟子!这是地煞之数的玉翠,已经逼近小周天品阶,端是不凡……”
随后,老者将这玉翠的优缺点,还有种玉的手法可能存在的问题一一讲述,萧华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p>月姓女仙嗤之以鼻了,低声道:“别听梅老爷子瞎说,他就是年纪大,种玉的水平一般!”<p>萧华没理会她,女仙哼了一声,居然指出老者话中的瑕疵,倒是给萧华启迪不少。
三十多个美玉点评,也花费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萧华听得大呼过瘾,而且月姓女仙很多时候也都一针见血,倒是让萧华对她刮目相看。
“好了~”老者最后看看辨玉玺,说道,“现在辨玉玺内仅剩三名了,让我们看看,哪位弟子种出的玉可以名列前茅!”
“轰”辨玉玺晃动,一百零八个状若珊瑚的青碧美玉飞出,这些美玉闪动霞光,好似要将整个玉台照亮。
“果然非比寻常~”老者看了一下云雾上号牌,抚掌道,“这是五号弟子的玉琳,五号弟子在种玉的时候,灌入玉种的手法均匀,这小周天之数的玉琳几乎完全一样,而且你等也细细看看,这玉琳之内的玉晶几乎不存在,说明在孕种时,五行之物的熔炼也极尽精准……”
(琳美玉。青碧色的玉。《书·禹贡》:“厥贡惟球、琳、琅玕。”)
萧华斜着眼看看月姓女仙,月姓女仙似乎有些走神,片刻后,才撇嘴道:“不说琳中玉髓依旧,这琳拿出去也不好熔炼它用,单说一百零八个玉琳中,居然有十八个玉琳形状不同,足见这琳种的……算不得成功。”
“当然~”女仙看看也斜眼看看萧华,补充道,“这在雅仙种玉师中,算是佳品。”
台上的老者也点评完毕,再次震动,云雾之内,七十二个玄武飞将出来!
“好!”根本不用老者点评,台下万余弟子鼓噪道,“居然能种出水灵之相,难怪能名列第二!”
人群中,一个弟子的脸上生出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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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抚摸着杨铁兰光滑细腻、清凉如玉的后背,似在安抚,似在宠溺,似在怜惜,似在讨好,似在求她轻轻咬。<p>随即脸上就被快速亲了一口,接着就见杨铁兰怒气冲冲的将自己推出她的身体,蛮横无理的将他的衣服丢在他的怀里,指着大门怒吼吼的叫他走。
杨铁兰快速将衣服穿妥当,一个劲的将杨凡推出房门。
杨凡衣冠不整的站在门口,一脸的茫然。
杨凡哭丧着脸问道:“你要我怎样嘛?”
杨铁兰将他的匣子丢在他身前,“我要怎样?”又捏着麻布将软猬甲丢在地上,“我还能怎样?”捏着麻布丢出秘籍,“是你把我怎样了,我现在也不要你怎样,你却还来问我要怎样?”
抱出伍槑放到杨凡的怀里,“不是我要你怎样,而是我不能把你怎样。你不希望别人只是因为你的容颜而喜欢你,同样我也不希望我是因为我丑陋而被人可怜同情。”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杨凡自然看不到杨铁兰组装起梨花枪撑当住木门,然后用手当脚,在墙角倒立起来。
杨凡自言自语道:“你不希望别人只是因为你的容颜而喜欢你,同样我也不希望我是因为我的丑陋而被人可怜同情”久久发愣。
女人是敏感的,虽然她知道杨凡没有可怜她,但杨铁兰同样察觉的出,杨凡并不爱她。<p>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拥有他第一次的女子,并不是杨凡所爱,甚至连喜欢都说不上。说负责,只是不想心有歉疚。
看了看怀中的伍槑,杨凡终究还是选择了暂避锋芒。
一日下来,正正经经的事,一件没做;荒荒唐唐的事,应接不暇。
杨凡的心有点乱,自己的情绪有些杂。
此日此时此地,若有缘垂钓在江边附近,你可能有幸看到一个衣冠不整的少年,披头裸足的走在江边小林中,衣不蔽体的抱着一个清秀少女,少女的头上甚至插着干稻草,少年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林中小木屋,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信息量太大,少年真该打。
江中小舟,随波摇摆。
伍槑悠悠转醒,可爱的伸了一个懒腰,随即打了一个哈欠。<p>伍槑笑道:“今天睡的可真香。”
杨凡蓬头垢面,略带歉意的看着伍槑。
伍槑笑道:“干么这表情,不会是背着我做坏事了?”说到这里,骤然变脸,压住话头,强行的挤出些笑容。
杨凡一把抱住伍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对不起!”
伍槑的眼里立时就浮现出一片晶莹,趴在杨凡肩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p>声音委屈,如童被弃;声音哀怨,如女被负。<p>杨凡抚秀背、顺其怨气;附耳垂、解其原委。
伍槑哭道:“你怎么知道我已经知道?”
杨凡帮泪人擦着泪水,说道:“你眼角有泪痕。”
伍槑嘟嘴道:“你就不能假装不知道?”
杨凡:“傻妞!编了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掩盖;伪装一个真相,就得打破无数个事实。”
伍槑道:“听不懂!”
杨凡笑问道:“那你怨我、恨我吗?”<p>伍槑咧开嘴,哇的一声又掉下几滴眼泪,哭着说道:“我就是觉得委屈,委屈死了。”
杨凡哭笑不得,心里想道,这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这么瘦小的身体,哪里来的这么多水呢?
“委屈什么嘛?”
伍槑道:“能不委屈吗?我都没吃的红薯,竟然被人咬了两口;更委屈的是,是当着我的面;更更委屈的是,我还不能站起来把红薯抢回来;更更更委屈的是,不能抢回来就罢了,还得配合你们假装听不到、看不到、不知道;更更更更委屈的是,我既不能恨你,也不能怨人家。你是救人不得已,她是中毒不得已。你说我委屈不委屈,你说我是不是委屈死了?”
杨凡也是笑了,忙不迭的应道:“对对对,委屈,委屈死了。”
伍槑扯开嗓子哭道:“你是不是真的指着把我给委屈死了?这样你就能跟别人好了?”
杨凡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我也是跟你好,但是不敢啊,你还太小。”
伍槑的小玉锤又铺天盖地的打向了某人的胸膛,“我年纪小怨我咯?我身体差怨我咯?”
杨凡认真道:“怨我,怨我没有早点认识你,怨我的医术不能让你快速健康,怨我让你受了委屈。”
伍槑这才渐渐止住了泪水,认真说道:“烤红薯!答应我一个事情可以吗?”<p>杨凡笑问道:“你说!”
“以后出岛,你能不能把自己弄丑一点,粘点胡子,弄个黑痣什么的。”
杨凡笑问:“为什么啊?哪有让人往丑打扮的啊?”<p>伍槑委屈兮兮解释道:“我怕有人惦记你的脸,我怕你被人勾引了去。”
杨凡郑重其事道:“有道理!我答应你。”<p>万竹岛如一叶孤舟嵌于丰江水中,离北岸千米有余,离南岸百米不足。
丰江水柔,江风贴心。不多时杨凡所划的船便驶到了自家地盘,远远就看到陈不三坐在大石上敲着烟杆。
陈不三咬着旱烟杆信步走来。
杨凡笑喊道:“陈爷爷!我们回来了。”
见杨凡衣冠不整,邋里邋遢,脖子上隐约可见齿印;伍槑头插稻草,双眼通红,脸上甚至依稀看的出泪痕。
陈不三也不答话,转身就走。
杨凡是一头雾水,问道:“爷爷!陈爷爷!你干嘛啊?”
陈不三也不答应,径直走向竹林。
杨凡跳下船头,欲扶伍槑。伍槑正怨气着呢,拍掉他的手,气鼓鼓的一下子跳了下来,却因江畔石掺路曲,不慎崴脚,杨凡自然立刻去扶。
陈不三折了根竹棍,转头正好看到伍槑诡异的走路方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混蛋小子,没有良心,不会怜香惜玉,看把人家弄的?这青天白日说是出来查地契,却是出去“犁田”。人家才多大?人家身体还没长全长开,有这样乱来的吗?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
杨凡看到拿着竹棍、怒气冲冲向他招呼的陈不三,立刻想起了童年爷爷无数次的谆谆教诲。
颤声道:“爷!你干嘛?”<p>激动的就剩一个“爷”字了。
陈不三怒不可遏道:“你说干嘛?”
杨凡立马哭丧着脸问道:“爷!我哪里错了?家暴可不是好事的,伤我身体是次要,伤你的心就不好了。”
陈不三:“你皮糙肉厚,我全当运动。”
杨凡赔笑道:“打孙子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陈不三道:“你要理由是吧?你对我孙媳妇施暴,你说我能不能对你家暴?”
伍槑站在旁边委屈兮兮的看着陈不三,柔声柔气道:“爷爷……”
杨凡也是委屈的看着伍槑,一脸的正经对陈不三说道:“打我可以,可不可以不打我的脸。”
于是乎,岛上众弟子就看到有趣的一幕,自己的师父被祖爷爷用竹棍黏着屁股追打,而师母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笑着起哄。
陈不三的话大致就这么几句——<p>“小兔崽子别跑!”<p>“老子今天非打残你不可。”
“让你欺负我孙媳妇,我今天要你好看。”
杨凡的话一般都是语气词——
“啊!”
“好痛!”
“哎呦喂!”
伍槑的话就可爱的多——
“不要打脸!”
“打他屁股!”
“爷爷打的好!”
“烤红薯快点跑!”
三个人,一个追,一个跑,一个喊。
从岛的这头跑到了岛的那头。
直到两人追到柳树新坟旁,两人方才围着墓碑转圈圈抓猫猫。
杨凡可怜兮兮对墓碑喊道:“爷爷啊!快起来看看啊,你瞧瞧这老小子把你孙子打成什么样了?”
陈不三立刻吹胡子瞪眼:“你也好意思说?也不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事?行为不检,态度恶劣,就不怕弄出人命。”
杨凡还能怎么办?跟他说他没有把她那个啥?只是把她那啥然后和别人那个啥?不能啊,再不要脸也不能不要皮啊。
立刻杠道:“弄出人命不是好事吗?我不就有儿子,爷爷不就有后了吗?”<p>可把陈不三给气的,一棍打下去,却敲在了墓碑上,好巧不巧的打在他先前拍裂的位置上,可想而知,一个月都没守完的新坟,却因这两个跳出世故外、不在规矩中的爷孙两给弄成了旧坟。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同时扑通一声跪在坟前。
世界上的武道者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天生的武道者,刚刚出生体内的灵脉就能觉醒,吸收吐纳周遭的天地灵气。
第二种是后来半天生武道者,他们刚出生时灵脉不够活络,随着时间的推移,体内的灵脉也会慢慢觉醒,最后成为武道者。
至于第三种,就是后天的武道者。
这种武道者没有先天条件,是需要高手替他们打通灵脉的,这种方式危险极大,一个不小心就会出人命。
而且能够打通灵脉的高手也不多见,很多高手的灵气都格外霸道,不适合帮助那些凡人打通灵脉。
即便是杨鸿铭的师父,身为武道三老的关山老奴都不敢帮助杨鸿铭打通灵脉,这个东西一旦出了一点差错,那就是会出人命的。
只有对灵气的运用丝毫不差,这样的高手帮助别人打通灵脉的机会才会大一点。
而且,后天的武道者基本上在武道一路走得并不长远,往往修为会被卡在半步宗师,终生无望武道宗师。
即便是如此,杨鸿铭也还是十分向往,毕竟那可是武道者啊,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程度。
杨鸿铭想要变强,以后要是见到了虞茯苓,这样自己也有资格保护她,哪怕是几乎九死一生,杨鸿铭也是欣然往之的。<p>不仅仅是杨鸿铭为之心动,陆苍术与章常山等人也是热血澎湃,恨不得现在就加入光武阁,然后打通灵脉,成为武道者。
章常山是武夫世家,家中几代人斗习武,可是从来没有诞生出一个武道者,若是自己能成为武道者,那么这可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就连台下的那些排名没有达到前一百的参赛选手也都是羡慕至极,成为武道者,这将是多么让人心动的事情啊!<p>武道者身份卓越,一百人个范仁忠都不见得能够找到一名武道者,而且武道者无论身份地位实力都是远超凡人的。
虽然在光武阁的努力下,武道者的权益不复存在,可若自己成为武道者,那么还是脸上有光的。
此时的沈封青看到台上众人那激动的表情,也是微微一笑,说道:“潜龙场的颁奖仪式就此结束,接下来,我宣布,青梅场从明天正式开始!请各位参赛成员做好准备。”
潜龙场,是全世界凡人的擂台,而青梅场,则是全世界所有十年武道者的擂台。
潜龙场上的参赛选手多半无门无派,而潜龙场上的选手多半都是名门世家的天才苗子,这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很多人都觉得武道大会就是武道者的大会,看潜龙场上那些凡人对拼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现在青梅场终于召开,人们也终于能看到那些天才弟子之间发生的激烈碰撞。
在这些名门世家中,也有着很对恩怨情仇难以化解,虽然说李长烨说武道大会之下禁止私斗,但是要报复一个家族或者宗门,在擂台上同样可以。
只要自己天才将对方的天才战胜或者斩杀,都会让敌对势力出现或大或小的损失,而且毕竟是擂台上发生的事情,很容易就能说成是没收住手导致的。
颁奖仪式结束之后,那些观众还是意犹未尽,细细品味之后便各自散去。
在潜龙场上,杨鸿铭陆苍术的名字也传遍大江南北,他们的卓越表现也让世界上的人都记住了他们的名字。
潜龙榜榜首,杨鸿铭,潜龙榜第二,陆苍术,他们为华夏争了一口气,也被很多人看好。
此时躺在医务室病床上的井上雄缓缓醒来,他看着趴在自己的床沿因为疲惫而沉沉睡去的春田月,便用手摸了摸她的头。
都怪自己,若是自己再强一点就能战胜陆苍术了,那样的话,春田月也就不用跟着自己遭罪了。
想到这里,井上雄还是叹了一口气。
春田月也沉沉醒来,然后对着井上雄说道:“井上君,你醒啦!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好,”井上雄笑了笑,现在也只有自己调养好身子,然后将春田月带回东瀛才是正事儿。
“听说潜龙场结束了,”春田月也是从那些医护人员口中听到一点消息,然后说道:“希望那李长烨信守承诺,将我们平安的我送回东瀛。”
“月,放心吧,”提到李长烨,井上雄还是十分感激的,毕竟若不是李长烨,恐怕春田月早就在自己的面前被那些歹人施暴了。
他对李长烨的承诺十分相信,便说道:“李阁主这种身份的大人物,自然是说一不二的。”
春田月也是点了点头,然后端起水就要递到了井上雄的嘴边,说道:“井上君,你喝水。”
“不用麻烦,”井上雄拿起了嘴边的水杯,说道:“我自己来就行。”
看到了井上雄的举动,春田月顿时一愣,然后她从呆滞,变成了大喜。
“怎么了?”井上雄自然也是注意到春田月的神态,觉得有些疑惑。<p>春田月却是对着井上雄说道:“井上君……你的手!”
井上雄也是一个激灵,手中的杯子差点就没拿稳,然后他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手上拿着的杯子。
要知道,昨天自己的手还无法移动分毫,自己的手筋被挑断,按道理说自己一辈子都会成为一个废物,什么东西都拎不起来。
可是现在,自己居然稳稳地端起了水杯!
井上雄忍着疼痛摸了摸自己手腕的伤口处,发现那断裂的手筋居然正在愈合!
这让井上雄喜极而泣,先前他在台上自废武功全都是因为要保护春田月罢了,他自己又岂会想要成为一个废物?
不过手筋这东西,即便是最顶级的西方医学也要好多天才能通过大手术治好,而且治好之后,也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这些灵医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让自己手筋迅速愈合的?
简直就是神迹!
春田月与井上雄相拥而泣,这无疑就是意外之喜,井上雄又可以像以前一样继续练武了。
“其他人呢?”周子衿看到刚刚明明那么多人,可现在就他们三个进了店。
“他们住车上。”孟松说的很轻松反正这在他看来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周子衿还想说什么,却被牧羨之拦住了,示意他不需要再说了。
“你们这里最好的房间,两间。”孟松打点着。
“三间。”牧羨之在后面补充着。
“你们两个?”孟松指着周子衿和牧羨之。
“不是你想的那样。”牧羨之说完,去拿东西了。
孟松刚想去问周子衿,人就被牧羨之一把拉走了。
老母鸡……
孟松心里的牧羨之,从刚刚开始就变成了这个。
来到房间里,周子衿看了看,至少比道观里好,可也好不到哪里去。
果然是一个荒村小店,和那些城里的就是没得比,差点崩溃的孟松想着。<p>“你去把车里的那个拿来。”孟松对着房梁上喊了一声,一个黑影就窜出去了。
孟松露出一丝悲伤。
“为什么,我会爱你……”
像是对他说,也像是对自己说。<p>孟松涂了周子衿给的药,果然好多了,下楼的时候后面也没有那么痛了。
“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菜都上一份,然后再送一份到外面的马车上。”孟松下去直接去了柜台。<p>“好嘞客官!”老板一见来了出手阔绰的大主顾,脸上的油都快乐了起来。
牧羨之和周子衿的房门不约而同地被敲响了,从门缝里透进来一张纸条。
下一楼来,孟松留。
虽然疑惑,但还是下去了。<p>一下去,就看到四张桌子摆一起,上面全是菜。
“快来吃饭!”孟松招呼着两人来。
“这么多菜,我们吃的完吗……”牧羨之有点惊讶。<p>“吃不完就算了,快来,我让他们把最好的都送来了!”
孟松很自然地就把周子衿拉了过去。<p>牧羨之和周子衿总能感觉到背后有一支目光注视着自己,而且还挺冷的……
“这个我没见过诶,这是啥?”周子衿指着一盘菜问。
“客官,这是我们今天刚上山采的菌子,新鲜的很呐!”旁边的店小二立刻接嘴。<p>“哇,好好吃!”周子衿夹了一个放嘴里,立刻发出惊呼。
“看你那样子……”孟松嫌弃似的看了看,也放了一个到嘴里,“好好吃!”
两个人立刻眼放精光,开始抢着放菜到自己碗里。
牧羨之看着两个人,孟松哪里还有原来那副城府太深的样子,就一小孩;周子衿不用说,看起来更傻了……
“下次再战!”周子衿摸着自己的肚子,已经撑不下去了。
“下次你别想吃了,都是我的!”孟松也是撑得不能再撑了。
“走走走,送我回去!”周子衿站不起来,只能让牧羨之送自己回去。
“好。”牧羨之无奈,也只能应下来,转头对着孟松说着,“我把他送上去了来接你。”
“不用了,等一会有人送我。”孟松笑笑,眼睛看着别处。
周子衿被送回了房间,被牧羨之放在了床上。
“衣服给你放在椅子上的,等一会洗澡用啊。”牧羨之说完,直接出去了。<p>周子衿躺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感觉脑子昏昏的。
睡一觉吧,周子衿心里想,也就快乐地睡去了。
另一边,孟松刚被十四抱上了床。<p>“这么心急啊……”孟松的手在十四胸前游荡。
“十四不敢……”清冷的声音传来。
“不会张嘴的怪物,”孟松笑着,一巴
掌打在十四脸上,“张嘴。”
“主子……”
“我他妈叫你张嘴就给我张嘴。”孟松一记响亮的耳光,脸上依旧是笑着的,“别忘了你只是我一条狗,我叫你干什么你就给我干什么。”
十四缓缓张开了嘴,里面空空荡荡的,没有牙齿,也没有舌头。
孟松拿来一面铜镜,摆正十四的脑袋,让他能够刚好看见自己。
“记住你现在的样子……”
孟松躺在床上,衣服懒懒的挂在身上,露出一点点肩膀:“现在,给我跪下。”
十四在床边跪下,孟松的眼里露出了满意的眼神,一只脚抬起他的下巴。
“现在开始,取悦我吧。”
少年笑得像是一抹阳光,却是如此寒冷。
孟松醒来,发现自己在侯府里。
“十四!”还没搞清楚状况,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想喊这个名字。
小厮一听他在喊,立刻就进来了。
“少爷,你醒了啊!”小厮似乎在找着什么。
“今天是什么日子?”
孟松在半梦半醒之间问小厮。
“回少爷,今天是老爷五十大寿。”小厮终于找到了。
那是一件金丝鹅绒衣,孟松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十四呢?”他想先搞清楚怎么回事。<p>“啥十四?咱们府里不是只有十三个暗卫吗?”小厮像是听到了什么惊讶的事情,笑了。
“好吧……”孟松在心里还是很疑惑。
为什么自己心里一直在念叨着十四这个人……
穿好衣服,孟松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人。
阳光穿过两旁的树梢,照在那个人的脸上。<p>很熟悉,却又说不出哪里的熟悉。
“这位是?”孟松问旁边的小厮。
“我都不记得了?”那人反手就把孟松反扣在门上。
滚烫的气息打在他的耳上,引得其他地方也滚烫起来。
身体仿佛不听控制一般,开始泛红。
“走开啊……”孟松推开那人,擦了擦脸,想让脸上的红晕消散下去。<p>“姑爷好!”小厮立刻恭敬地鞠躬。
“啊?”孟松懵了。<p>自己啥时候有了个便宜男人的?
不对,自己咋喜欢男人去了!<p>“你这发烧把脑子烧坏了?”那人笑了笑,抓住想要往房里逃的孟松的手,往怀里一拉。
“放开我!”孟松挣扎着。
“听话,乖,我去给爹说一声,就说你身体还没好……”那人温柔地说着,让小厮去厨房端他熬的药。
等了一会,药端来了。
黑黑的碗里,一碗黑黑的水,配上孟松黑黑的脸色,就像是没有了其他的颜色。
“我能不喝吗?”
“不能,病了就要喝药。”男人笑魇如花,“还是说,你要我一口一口喂给你……”
“不了!”孟松夺过药来,一饮而尽。
“好好休息吧。”男人关上了门。
也许是药效要来了,孟松晕晕的。
“你会原谅我吗……”
男人放飞了一只鸽子,眼底尽是悲伤。
羽林军、豹突骑的精锐们,令行禁止,对军令的执行度极佳。<p>邬州城西城墙上,万余守军顺着十几条马道,效率极高的撤下了城头,只留下了卢仚一人,如今又多了青柚三女和几位大爷在城头对抗洪水。
那些大金属球,狠狠撞在了城墙的中腰部位,火光和爆炸力顺着城墙,笔直的冲上天空,炸起了无数水花。
坚固的城墙完美的抵消了所有的爆炸威力,卢仚等人在城头上,甚至连一丝半点儿冲击力都没感受到。
大半还在城墙内壁马道上疾走的将士们,他们同样没能感受到任何的冲击。
只是巨响声传来,震得大家耳朵剧痛,好些人被震得头昏脑涨,仅此而已。
五位大爷撑起了五行风水大阵,五行氤氲正不断从虚空中滋生。
卢仚在邬州城,也停留了好几天。
这些天,邬州城内,五行氤氲的浓度不断提升。
一些奇异的,但是寻常人无法感知的变化,已经在邬州城内悄然发生。
一颗颗大金属球撞击城墙,在城墙上爆开的时候,邬州城的四面城墙同时‘嗡’的一声响,淡金色的城墙上,一抹黯淡的幽光一闪而过。
好似……这爆炸惊醒了城墙中沉睡的一抹魂。
‘嗡嗡’震鸣声中,邬州城的四面城墙上,同时亮起了一道道巨大的符纹。这些符文闪耀着极其黯淡的光芒,然后宛如实质一样,悄然从城墙内向外缓缓凸起。
一块块四四方方,长宽六十四丈,厚达丈许的淡金色光盾从城墙中浮现。
这些光盾浮现后,邬州城城墙的每一个城墙垛儿上,都有一道金光冲天而起,金光向邬州城的中心部位飞去,在邬州城的正上方汇聚在一起,化为一个巨大的,光泽极其黯淡的光罩将整个邬州城笼罩在内。
‘咔嚓’声不绝于耳。
前些日子,在卢仚进城时,在兵火中被摧毁大半的邬州州牧府,原本大堂位置,地面左右滑开,一层层厚厚的地基石板前后左右的滑开,向地下延伸千丈,露出了一层厚厚的,闪耀着淡淡金光的金属板。
这些金属板上,一道道巨大的符纹亮起,厚重的金属板也伴随着机括声,缓慢而坚定的滑开一旁,露出了一个喷吐着淡淡灵机灵韵,烟云缭绕的,长宽三丈许,深有万丈的地井。
地井中,一块四四方方,由金色美玉雕刻而成,四面围绕着风云雷霆纹路,印纽是一头背生双翼的狰狞猛虎雕像的尺许见方的大印,被一团烟云托着,冉冉的从地井中喷了出来。
这枚大印被烟云托着冲上了高空,然后放出了一片茫茫金光,迅速扫过邬州城内所有人。
将领、文官、士卒、百姓,甚至是襁褓中的婴孩,无论是在屋里还是屋外,金光穿透了城内的所有屋舍楼阁、假山树木等隔断,逐次从城内每一个人身上扫了过去。
最终,大印放出的金光,化为一道拳头粗细的金色光柱,凝聚在了卢仚的身上。
卢仚清晰的感受到了一缕极其虚弱的意识传了过来。
大印……<p>或者应该说,邬州牧印,认主!
卢仚是如今邬州城内,官职最高,爵位最高,身上凝聚了最浓烈的大胤国朝气运的人。
邬州牧印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确定了卢仚的身份,直接认主卢仚。
卢仚朝着大印一招手,大胤就化为一抹金光,落入她手中。
随后,无数信息涌入卢仚的脑海。<p>卢仚倒抽了一口凉气!
难怪,各大修炼宗门,要抢夺大胤气运……这国朝气运,实在是,玄而又玄,真个是……
大胤,是当今天下之国朝正朔,天地气运青睐之存在。
大胤,是建立了邬州城,建立了镐京,建立了这满天下的驰道系统,建立了这么多历经岁月洗礼却丝毫无损的城墙城防系统的太古神朝,最理所当然的继承者。
“天地灵机……”卢仚急速翻阅着邬州牧印传来的信息,对曾经的太古神朝,莫名起了无穷的敬仰之心、好奇之意。
“伟大,不可思议。”卢仚感慨,然后双手紧握邬州牧印,将其重重的按在了面前的城墙垛儿上。
城外,洪峰肆虐。
大水在邬州城外被光芒缭绕的光盾强行破开,洪水呼啸着席卷东琦伯的大营。
一颗颗金属球撞上了,一道道毁灭一切的蘑菇云冉冉从大水中升腾而起。无数东琦伯的精兵强将在爆炸中化为飞灰,到处都是将士们濒死前的凄厉哭喊声。<p>东琦伯征讨天子的大军主力,最核心的精锐军团,一朝尽毁。
城外,洪峰上,那一条画舫乘风破浪,冲着邬州城的西城墙疾驰而来。船头上,大师兄背着双手,冷笑看着城墙上的卢仚和青柚三女。
“想不到,你们居然能从我们的手段中逃生,看样子,也是有几分气运的。”
大师兄傲然道:“既然如此,给你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给我跪下,自封法力修为,然后……你这男子,可做我的奴仆马夫,三个女人么,我正好缺几个贴身的侍女丫鬟。”
卢仚没吭声。
他拿起归墟宝瓶,喝了一大口玄元神水,滚滚热流涌入膻中穴,急速化为归墟仙元。
归墟仙元注入邬州牧印,那黯淡虚弱,几乎崩碎的大印灵智一点点的恢复,一丝丝的强壮起来,卢仚通过大胤,迅速沟通了一个更加庞大,更加不可思议的体系。<p>归墟宝瓶中,五条闪耀着淡淡灵光的水流冲出,在卢仚的神魂之力控制下,五道水流朝着四方飞去,被大黄、翠蛇、兔狲等五位大爷无比麻溜的一口吞下。
这是比它们之前服用过的玄元神水总量,还要多出百倍的剂量。
五位大爷体内热浪汹涌,澎湃的能量犹如火山爆发,烧得它们浑身大汗淋漓,热气升腾。它们的血脉一点点的快速提纯,它们的修为犹如乘风而起的风筝,‘哗啦啦’直冲高空。
五行风水大阵的威能骤然飙升十倍。
五行氤氲急速浓郁。
邬州城四方城墙笼罩的趋于内,天地灵机化为普通人肉眼都能看到的,极其黯淡的白色雾气,一蓬蓬的从虚空中涌出,迅速被四方城墙和地下的某些太古造物吸收。
‘咔嚓嚓’巨响不断。
邬州城的西城墙上,随着卢仚的心念控制,就在城门楼子正前方,看似没有丝毫缝隙的城墙突然裂开一条缝隙,城墙微微摇晃着,一尊手持长弓,身高三丈六尺的金色雕像缓缓从裂缝中升起。
这尊金色雕像通体金甲,身上闪烁着淡淡的幽光,无数符文在幽光中若隐若现。
它缓缓举起了手中长弓,一丝丝天地灵机汇聚了过来,缠绕在弓弦上,迅速化为一支光芒四射,长有两丈上下的金色光箭。
光箭锁定了画舫。
画舫上气势汹汹的大师兄还在咋咋呼呼。
一声巨响,光箭飞出。
箭矢命中大师兄胸膛,箭矢化为一团炽烈的光,冲进了大师兄的身体,高温、强光在他的体内爆发开来,毁灭性的光和热,瞬间摧毁了他体内每一颗细胞。
一击,神形俱灭。
大师兄的身躯湮灭,神魂破碎,他身体内蕴藏的每一丝法力,神魂中蕴藏的每一丝魂力,都化为庞大的能量,被箭矢所化的光同化,极大的增强了这一团炽烈的光的力量。
一颗小太阳在画舫上升起。
无数条光箭向四面八方乱打,洞穿了画舫上这些青年男女的身体。
来不及闪避,来不及防御,这群骄狂而生得奇异的青年男女,身体被光箭洞穿,就好像在火油中丢了一点火苗,他们的身躯和灵魂被急速引燃。
随后,是一场比那些大金属球爆炸更加猛烈的殉爆。
这些青年男女整个爆发开来,将画舫和那几个驾船的大汉炸得粉身碎骨,一点儿残渣都没……
不,有东西留了下来。
这些青年男女身上的其他物件全都粉碎,唯有每人一颗戒指完好的保存了下来,‘滴溜溜’悬浮在空气中急速打着旋儿。
卢仚脚踏狂风,大踏步朝着画舫所在位置冲去,待得这些青年男女爆炸造成的光和热略略消散,他冲到爆炸中心位置,将一共十八颗戒指一把抓在手中。
这些戒指一入手,就给了他极其熟悉的感觉。
略思忖一会儿,卢仚脑海中神魂灵光分出一丝,轻轻往一颗戒指上一撞。
一个不小的空间就出现在他的‘灵识’视野中。
卢仚倒抽了一口冷气。<p>这颗戒指悍然是北溟戒一样,内藏空间的储物戒指,只是,和几乎崩碎的北溟戒不同,这枚戒指内部的空间,赫然是一个长宽高都在十丈左右的大空间。
这也是所有十八颗戒指中,最小的一个。
其他的十七颗戒指,最小也有十丈方圆,最大的一个,也就是那大师兄的那颗,长宽高更是都有二十丈大小。
卢仚手一抖,从那大师兄的戒指中,一小堆拳头大小,晶莹剔透的晶石就滚了出来。
每一颗晶石都充满了奇妙的灵机灵韵,蕴藏了磅礴的五行能量。
这些晶石和外界空气一接触,晶石就开始缓慢的崩解破碎,磅礴的能量化为五色霞光,丝丝缕缕的朝着四周快速散溢了开去。
“好东西啊……”
卢仚脑海中,浮现出了太上北溟仙宗传承中记载的,一种名为‘天地灵晶’的玩意儿。
在太古之时,这天地灵晶,是修士们用来修炼、炼器、布阵、祭法的,最不可或缺的‘日常资源’,更是修士们之间的‘通用货币’。
但是极圣天的天地灵机崩碎,连北溟戒这种无上传承重器都濒临毁灭,这一方世界,按理不会有天地灵晶存留了才对。
“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卢仚突然大呼起来:“东琦伯,哪里逃?”
随着时间的流逝,前十化形者之间,或许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成为生死仇人。
日后龙族若真有余力攻打万象山,那么这种前十化形者几乎全部出手的事情,万法也不相信会再次出现。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句话放在洪荒之中也是行得通的。
不过混鲲这件事情,万法觉得比较特殊,自己不得不来上这么一趟,所以万法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就不值得。
日后就算龙族有余力攻打万象山,没人来帮自己,万法认为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怨气的。
毕竟时间不同,每个人的选择也会发生变化,这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于是万法舒展眉头,对于祖龙还在继续的大笑之声毫不在意。
然后万法看了一眼渐渐隐去的真龙世界,大声说道:“祖龙道友,你有闲心想这些,那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恢复你们龙族的气运和气运至宝吧!”
“经过这么多年的折腾,你龙族再是底蕴强大,恐怕也变成四大种族之中,最弱的那一个了,而且……”
万法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微微一笑,继续道:“而且说个让你听了很“高兴”的事情,我见到了麒麟族的族长:麟祖。”
“他虽然是化身前来,修为不好猜测,但从散发的气息来看,他最起码已经达到了真仙初期,由此推断,凤族族长的修为,最低也是真仙初期了。”
“更不要说那一直在北方大地,没有什么大动静的凶族皇者神逆和轮回了,他们两个的修为也一定是早就达到了真仙初期,甚至已经更高了。”
“所以算来算去,只有你祖龙落后了,所以你现在还笑得出来吗?”
随着万法的这番话说完,龙族镇族大阵形成的真龙世界,已经隐去,东海也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而祖龙的大笑之声,在万法的话语声中渐渐变小,最后消失不见。
但随后又有祖龙的怒吼之声响起。<p>“这一切的原因,还不是你万法给闹的,若是没有你,我祖龙早就突破到真仙了,龙族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随着祖龙那霸气之中带着无尽怒气的声音回荡不休,祖龙那无比巨大的紫金色九爪神龙祖龙之躯从海中飞出,然后化为道体,看着万法,眼中几乎有着实质一般的怒火喷出。
“祖龙道友,你应该清楚,这一切的原因不在于我,而是你龙族狂傲自大且极其霸道的性格引起的,与我无关。”<p>万法见祖龙出现,又见祖龙这般模样,并且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不认错,于是万法便暂时息了马上离去的想法,准备和祖龙好好的唠唠。
“死泥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居然还不认错,反而将一切的原因归结到我的头上,真是岂有此理。”
而在万法心中暗骂祖龙之时,那祖龙怒吼道:“与你无关?万法道友,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因为你,龙族千名儿郎被你屠杀;因为你,龙族威望一落千丈;更因为你,我龙族四祖之一被毁去肉~身,气运至宝布满裂痕,至此气运衰落。”
“这一切的一切,哪一件不是与你有关,你现在说与你无关,你的道心不会碎吗?”
“哈哈哈……哈哈哈……”<p>万法听了祖龙的这番言语,有些发愣,随后满脸无语,最后气极反笑。
万法笑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逐渐停止了笑声,然后看着祖龙,便是一阵摇头。
“祖龙啊祖龙,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呢?是我不该屠杀那千名龙族修士?还是不该让你们龙族威望受损?或者不该毁了应龙的龙祖之躯?再或者不该让【龙珠】布满裂痕?”
万法一边摇头,一边看着祖龙,露出讥笑的神色。
“你……”祖龙见状,想说什么,却是不知该怎么说了。
“呵呵,看来你刚刚是被怒火攻心,有些胡言乱语了,现在既然清醒了,那……”
万法说到此处,冰冷无情的看着祖龙,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我万法告诉你,这一切的不该,都是你祖龙一手造成的,你祖龙是罪魁祸首,你要怨,就得怨你自己,怨不到我万法的头上。”
“万法!你……”祖龙闻言气极,手指万法,浑身颤抖着。
“好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终归是弱肉强食而已。”
“当初夺宝不成反被杀如此,你龙族算计我也是如此,剩下的一切,也都是如此。”
“你要报仇,那就等双重压制减弱,强弱逆转之后,再来报仇吧。”
“也许到了那个时候,你们龙族会让我感到恐惧吧,你说是不是,祖龙道友?”
万法说完,看了一眼还在颤抖的祖龙,微微一笑后,便催动【万法随心云遁】,向着远方而去。
而祖龙见此,心中虽然还是有无尽怒火燃烧着,但脸上多少流露出了一丝苦笑。
许久之后,祖龙才长叹一声,然后感受了一下自己天仙大圆满的修为境界,便苦笑道:“是啊,终归是弱肉强食而已。”
祖龙说罢,身化遁光,回转大阵,继续修炼去了。
而龙族也将在一段时间之内,完全消失在洪荒修士的视野之中,彻底低调起来。<p>……
且不说龙族如何的开始低调,只说万法脚下踩着法则道痕交错,通体淡紫色的祥云,施展【万法随心云遁】,离开东海之后,便施展缩地成寸之术,一步百丈,向着不周山的方向前进。
毕竟现在的万法可不知道麒麟族已经将消息给传出去了。
因此万法原先想要突破一下真仙大圆满的想法,也就不好进行了。
只能是一心二用,一边游历,一边运转功法,吞吐先天灵气。
看看在到达不周山之前,能不能突破至真仙大圆满了。
直到万法游历了两三年,遇到有许多修士三三两两结伴同行,皆是向着不周山的方向而去,不禁心中好奇不已。
于是万法化名上前询问一番之后,才知晓是麒麟族将消息给传了出去。
“同样是大种族,这差别咋就这么大呢!”万法待那些修士走远之后,很是感慨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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